混乱不堪的传(直)销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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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目前“直销”市场的混乱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我国在98年之前允许做传销,98年因为很多企业鱼龙混珠,市场混乱不堪,被紧急叫停。当时是“暂停”,但此后,由于该市场的特殊性和许多媒体不专业的渲染,“传销”变成了一个贬义词,成了“非法传销”的代名词。渐渐地以“直销”来代替“传销”的说法。但真正的“非法传销”却始终此起彼伏。
2005年为了兑现WTO中开放无店铺销售(包括Network Business)的承诺,推出了《直销管理办法》。
而这个管理办法本身就矛盾百出,莫名其妙。首先“直销”这样的称呼非常不科学,而且造成普通大众的思想混乱。现在几乎所有的国民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直销是合法的,传销是非法的。
美国的戴尔电脑是直销的,接受客户订单,工厂装配,通过物流直接送到客户手中。我们的城市中,有一些厂方直销的家具店,它们的销售方式称得上是直销。我们目前的很多所谓的“直销”公司,无论国内外的,其本质都是在做传销。包括拿到直销牌照的如新,安利,完美等等。忌讳“传销”,使用“直销”的说法,有很大的弊害,使大众更加无法真实地了解该行业,没有清醒的认识。甚至执法部门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是在那里背书,根本就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多真正的非法传销公司却打着“直销”的幌子招摇撞骗。民众本来就稀里糊涂,因为没有清晰的概念,更容易上当。
说不允许团队计酬,可是传统行业也是团队计酬的。一家公司,从老板(股东),到总经理,到部门经理,每一层的收入,是与团队业绩挂钩的。为什么,直(传)销就不可以呢?而且,这样的规定又没有实际的可操作性,几乎所有的公司都在和相关部门达成妥协,变相操作。这样一个局面混乱的行业,必然不会大量吸引高层次的人群加入,其结果就是很多乱糟糟的人在里面浑水摸鱼。
现在,大量的非法传销公司没有人管,许多人上当受骗,最后不了了之。在广西等地,甚至有不少打着振兴当地经济的幌子,进行非法集资的项目,吸引了很多人。
而拿到直销牌照的公司中,也有对社会和行业危害很大的公司。最典型的就是安利。安利公司,是一个在海外口碑很差的传销公司,它却在最后的期限拿到了牌照。安利的母公司,叫安达高,它的旗下有三家公司。一家是安利,另一家是后来成立,以电子商务模式运作的捷星,还有捷通。如果没有中国市场,安达高在几年前可能就把安利的业务结束了。安利的全球营业额是从顶峰的70亿美金左右,掉到40亿美金左右。2004年,中国市场占它全球营收的60%左右,还有日本的25%左右(在日本,连贴牌冰箱,电视机都卖)。
在欧美国家,消费者根本不认可安利的产品。同样的产品,捷星系列产品的成分要比安利的剂量高,科技含量也要高一点,化学合成的成分也相对少一些(即便如此,捷星系列的主力产品倍力健在北美的排名是200多名),价钱还要便宜很多。
安利的产品中,除了清洁产品是它自己的,护肤品、化妆品、保健品都是40多年前收购的品牌。很多产品都没有技术的后续研发能力。
安利老是说它每年捐了多少钱,为慈善事业做了多大的贡献,但安利的价格是莫名其妙地高。安利产品在中国的定价,比捷星系列的产品高许多,质量却差许多。国内安利产品的性价比是很糟糕的。安利在中国的运作,实际上有很大的社会危害性。首先它在中国获得了远远高于适当利润的收益。按2004年安利在中国的营收170亿人民币来看,只有清洁产品的定价不怎么离谱,奖金的理论拨出率是24%(实际会更低一些),保守估计有30亿以上的不当利润。直销公司在海外是绝对不做广告,也不能做广告的。因为这样的公司,既然选择用传销(直销)的方式来做,他就不会把产品推广的费用花在广告上,而是通过口碑,人耳相传来使自己的产品渗透到直接消费者手里。而节约下来的包括广告费在内的流通费用,将用于产品的研发和保持产品的高品质(尤其是原料成本,往往能达到普通传统方式销售产品的10倍甚至几十倍)。而安利,在中国,在我们的管理部门对这个行业的陌生和缺乏足够咨询的情况下,大肆打擦边球,愚弄它的直销商和消费者。
安利的社会危害还在于,它的运作模式已经表现出典型的邪教经济的特征。做安利的很多人宣称,自己生是安利人,死是安利鬼。别人和他们讲安利的产品不怎么样,也挣不到钱的,他们就会和别人急,于是拿出他们天天开会所灌输的东西,背给别人听。反正在他们眼里,这个世界什么都无所谓,安利最重要。挣不到钱,穷困潦倒也不要紧,他们相信,只要坚持就会成功。天天开会洗脑已经把很多人弄得几乎有点像精神病患者,但他们天天很开心。
一些大学刚毕业的,本来有自己的专业的,碰到安利这样的公司,工作也不去做,卷在里面,几年下来没有结果,再想找一份好工作都很困难,弄得不好,一辈子都被耽误了。玫琳凯和安利一样,可以称得上是准非法传销公司了,整天拉人去听课,不管对方什么人,哪怕急着找工作的,快没饭吃的,他们也拉,简直是无法无天。不少人几年下来,穷困潦倒。因为要完成业绩,经常是慌不择路,我就看到过玫琳凯的小女孩在街上和一个穿着和讨饭的差不多的阿姨讲半天玫琳凯如何如何。又有大学毕业的英语8级的女孩,被玫琳凯弄进去一年,经常午饭都省了。有时又会把弱智的女孩也拽去听课,到现在都执迷不悟。完美公司里也有,大学读到一半不读,整天叫着一定要在完美成功,人弄得穷得要命。这样的公司打着合法公司的招牌,实际上比某些非法传销公司的危害还大。这样的公司往往是太阳线的制度,每个月又有业务指标。
目前该行业的现状是,非法传销公司和安利、玫琳凯这一类的公司在共同毒害我们的社会,坑害一批人。而许多真正的好公司却举步维艰。美国最好的直销公司USANA,看到目前大陆这样的法律和市场现状,吓得不敢进来。
目前净化直(传)销市场最快捷的方法是坚决有力地打击非法传销和压制安利等准非法传销公司。而称得上非法传销的公司有:非法集资类的,滚动操作的,和用一些质次价高的产品,配以直销分配制度来做市场运作的。
安利、玫琳凯之类的传(直)销公司的产品,和中低档的传统品牌的品质并无二致。安利的雅姿和玫琳凯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当然也包括雅芳),仍然是石化产品,使用大量并不安全的防腐剂,添加剂,仍然以矿物油作为主要的保湿材料,同样使用酒精……。安利在中国倾销的保健品,完全不能在欧美市场销售,主体技术属于上一世纪50年代、六十年代的水准。这些公司的产品水准,还远低于国内的传(直)销公司的一些品牌。如果和同时代的仙妮蕾德比要差一截,和美国的如新相比较要差40-50年,和美商USANA或加拿大的盖尔玛等比较,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没有可比性。
安利,玫琳凯在直销市场的危害程度,绝对不亚于所有其他的非法传销公司。因为它们目前有合法的外衣,涉及人群庞大,而且参与人群被深度洗脑,轻易不肯放弃。
作为管理机构,应该掌握国内安利系列和海外捷星系列产品的价格和成分及科技含量的差别,还有必要了解同行业其他国内外直销公司产品以及传统销售模式的产品的科技含量,价格(其实由于安利产品落后较多,与其它公司几乎没有可比性)。对于其不合理的定价,应该要求该公司拿出目前定价的依据,要求该公司以恰当的价格供应产品,甚至有可能追溯它过去过高的价格,要求它进行赔偿(2005年安利在中国的营业额是170亿)。同时对其产品的安全性及功效,也可作进一步的调查,特别是它的蛋白粉,钙镁片和深海鱼油等产品。
做安利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赔了时间又赔钱,还赔身体。安利的一个老板是前两年去世的,原因是心脏病,年龄并不算大。以现今的技术水平,常年服用好的保健品几乎不会发生心脏病发作的状况。可见它的产品到底能顶什么用?安利目前是中国直销市场的一个瘤。
当然我们的政府在立法和监管上就存在很大的问题,也是造成目前状态的最根本的原因。我认为,“传销”这个名称没有问题,我们需要监管的是该行业内企业的经营行为和从业人员的从业行为。
我们相关法律的不规范和缺失,已经造成部分的消费者和市场参与者的无所适从,和经常上当受骗。管理部门的迷茫,无所适从,被一些非法公司轻易愚弄。一些好好的公司,却经常受冤枉气,被人诋毁。比如广州的月朗国际,好好的产品,从开始到现在,经常受到攻击,说他是非法传销。一会有地方上的工商管理部门找麻烦,一会有不负责的记者拿来写报道的。不少好好的企业整天要为了这些烦恼。而真的非法传销,倒往往是没人管了。甚至由于相关法规的模糊和缺乏可操作性,一些地方上的管理机构的人员,和非法传销组织勾结在一起,进行非法传销、诈骗的勾当。在挣到钱前后,让非法传销头目溜之大吉,抓一些很起劲、很卖力,又挣到钱的中坚分子,算是破案交差了,而一大堆上当受骗的群众,被告知—参与传销,责任自负!这个混乱的行业已经成为权钱交易的温床。
可那些个,哪里是什么传销?就是不折不扣的诈骗!这个市场已经是一个邪恶驱逐正义的状态了。令人觉得好奇的是,偏偏有一批又一批的人,会上这样的当,有的人还屡撞南墙不回头。
当务之急是健全相关的法律和规范这个市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国内外的企业在这个市场上正常有效地竞争,我们自己的企业也才会脱颖而出。
我同时认为,互联网的发展必将最终淘汰以口耳相传为主要形式的传(直)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