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销魔窟”非有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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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常看到“身陷魔窟”的报道，想逃出来的人非死即伤。《新快报》12月7日报道，湖南龙山县男子李某柱到广东茂名见女网友杨某蓉（为何要某来某去，殊为不解），上当身陷传销魔窟，李想挟持杨逃离，被一伙男子打伤扔在公园后身亡。警方已抓获三名嫌犯，另两名嫌犯正在追捕中。

　　读报经验，社会上最常见的魔窟，一是传销，二是强迫妇女卖淫。逃出魔窟的办法，似乎相似，以跳楼居多。逃出魔窟，要付出被跳楼或者被打死的代价，让人赞赏守身不从或者拒绝洗脑的意志，也让人看到“魔窟”真是名副其实，可贵的方面，可恨的方面，一目了然。然而，腿断命丧总是太令人遗憾。

　　这几年，青年女子跳楼逃魔窟的事情，报道的少了。艾滋病日，广州的“小姐”宣了誓，要“每次都用安全套”。这对社会的疫病防治有益，也是保护“小姐”的安全。我看到这些事情，觉得不无道理，但毕竟又很奇怪。例如不会有哪个地方从健康考虑，组织黑作坊主宣誓“不用地沟油”。青年女子跳楼逃魔窟的事少了，是因为强迫卖淫的魔窟少了，是因为卖淫已经不需要强迫了，还是因为魔窟的防备更严了？

　　与“小姐”行业有关的一切，似乎都处在“眼不见为净”的状态。人人知其有，行业是存在的；人人不可承认这个行业有，因而对这个行业的了解是不存在的，对这个行业内部的运行、行业内生存者的感受更是不明了的。灰色的行业，黑色的内幕，为什么跳楼逃出强迫卖淫魔窟的事情少了，谁知道呢。

　　传销魔窟的跳楼报道多了起来。传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行业，我也说不清楚。我所知的，大多是人们对传销的揭露：洗脑，发展下线，着了道以后不惜欺骗亲友，还说这是在给人送发财机会等等。离开传销队伍，需要跳楼走险，更可见其非正常经营商。与强迫卖淫的魔窟有区别的，强迫卖淫不需要集结大量人员，而传销队伍在任一地方落脚，都会集中大量人员，开展洗脑活动也需要高声呼喝，很难做到不为人知。

　　我承认，打击“小姐”所从事的行业，是有难度的。若是自愿从业，交易也容易私密化；哪怕是强迫从业，往往处在隐秘状态，跳楼之前，很难被发觉。但打击传销，为什么也会困难重重，我就不太明白了。难道传销非得要弄出人命来才能得以查处，非得变成魔窟让人陷进去不可吗？社会管理确实处在相当奇怪的状态。不只是“逃出魔窟”这一端，例如满街可见的“办证”和“发票”生意，会有人管吗？这些生意大概不会弄出跳楼丧命的事情来的，大家都看到了，大家都不以为怪了，由谁来管恐怕都不明确吧。

　　管得少的政府是好政府，这有助于社会发挥活力。不过，传销算社会活力还是对人身自由的侵犯，“办证”“发票”生意算社会活力还是管理的混乱呢？沙霸菜霸等等算社会活力还是社会毒瘤？“小姐”行业，强迫从业必得打击，自愿入行到底要严查还是控制性开放？社会管理需要看到并正视各种问题，但现在似乎在发现并防备主张权利的人上面用力更多。